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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整体诗意真实的个人化建构——论刘震云小说的历史意识

日期: 2016/10/3 浏览: 1 来源: 学海网收集整理 作者: 公安边防部队高等专科学校基础部文化基础教研室 史雷明

摘要:刘震云在他的新历史小说的创作中,既表现出对历史主体精神世界的烛照,又表现出对历史客体空间存在的“异托邦”重组,建构起一副整体诗意真实的历史景观。
   关键词:刘震云;小说; 历史意识; 诗意真实
  
   文学传统的“史诗”性追求使小说创作对历史题材一直保持着浓厚的兴趣,然而由于历史意识的使然,作家们面对相同的历史题材却呈现出不同的历史景观。所以,探讨文学,无论任何时代历史意识都应是一个应该值得重视的视角。刘震云的新历史小说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有着非常鲜明的特色和重要的价值,例如《故乡天下黄花》、《温故一九四二》、《故乡相处流传》、《故乡面和花朵》等。在这一系列新历史小说中,刘震云既表现出对历史主体精神世界的烛照,又表现出对历史客体空间存在的“异托邦”重组,建构起一副整体诗意真实的历史景观。
  
   一、历史主体精神世界的烛照
   刘震云是以“新写实”作家的身份在文坛引起注意的,他的《新兵连》、《单位》、《一地鸡毛》等小说通过对日常琐事的描写表现了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遭遇和困境。即使到了后来的历史小说《故乡天下黄花》和《温故一九四二》,虽然有虚构的意图,但主题思想上仍然是延续“写实”的路子,不过在这里写的“实”并非现实之“实”,而是历史之“实”。“实”一度成为刘震云全部的关注对象,“虚”则被遮蔽掉,直到《故乡相处流传》和《故乡面和花朵》。在周罡对其进行一次访谈中,刘震云说:“一个人在地里劳动其头脑中的想象是很丰富的,过去的作品写这个人在劳动,至少劳动时想些什么并不重要,而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我们不可能时刻都去考虑一些严肃的事情,更多的时间人的思想是在漫地跑马,自给自足,它占据了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五。这种现象在经济学上是很落后的,但对于人的精神而言,却很重要。就我们的记忆来讲,几十年过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传说性’的东西,‘细节性’的东西,而‘思想性’的东西很难扎根。我写的就是往常被忽略的。”[1] 新历史小说家们在描写历史时,普遍对“传说性”的和“细节性”的东西浓墨重彩,而对“思想性”的东西则轻描淡写。刘震云在《故乡天下黄花》和《温故一九四二》后意识到这一问题,便在接下来的小说创作中对被忽略的历史人物的思想流动进行大胆的想象,表现出一种思想重演的历史意识。《故乡相处流传》中,曹操率军驻扎延津,打算与袁绍联合共同抗击刘表。期间曹操看上了城东的沈姓小寡妇,于是把她纳为自己的相好的,经常相会。不料一日袁绍看到沈姓小寡妇后,也倾慕她的姿色,便偷偷把她抢了去。曹操得知后醋性大发,为了泄心头之恨便立刻拉着曹军与袁军展开了一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恶战。这场恶战就是著名的官渡之战,在正史的记载中这场战争的原因是错综复杂的,既包括政治方面的、经济方面的,也包括军事、文化等方面的,但在刘震云的历史想象中,这些客观的原因都被搁置,直接从历史主体的主观思想方面来揭露战争的真正原因:曹操“冲冠一怒为红颜”。刘震云通过对历史主体的思想的想象烛照了被遮蔽掉的历史人物的精神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思想流动和精神游走,它们同历史客体一样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二、历史客体空间存在的“异托邦”重组
   从《故乡天下黄花》到《故乡相处流出的》,刘震云的小说一直以他的故乡为背景。再到后来的《故乡面和花朵》,这部小说依托的仍然是之前被刘震云反复抒写的故乡,本以为熟悉的空间背景会帮助跨越我们由于缺乏故事主线而造成的阅读障碍,但是当我们真正翻开小说之后突然发现眼前的故乡竟是那么的陌生。异性关系、同性关系、骑毛驴、坐飞机、打麦场、五星级大酒店、粪堆旁的牛屋、丽晶时代广场、夜壶、盒饭……各种实际存在但相互之间不可能并存的东西都并置到了故乡,使故乡变成了一个乡村异托邦,从而形成了他别具一格的异托邦的历史意识。
   何谓“异托邦”?异托邦是福柯提出的一个空间概念,它是相对于乌托邦而言的,乌托邦指在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空间,而异托邦是指客观存在,但对它的理解却需要借助于想象力的空间。福柯于1967年3月14日在一个建筑研究会上发表了题目为《另类空间》的演讲中系统阐述了异托邦理论,在这次演讲中他总结出异托邦有六个特征:第一,它以各种各样的文化形式存在;第二,每个异托邦都有一定的、明确的作用;第三,它有权利将几个相互之间不能够并存的场地和空间并置为一个真实的地方;第四,它与时间的片段相结合;第五,它“必须有一个打开和关闭的系统,这个系统既将异托邦隔离开来,又使异托邦变得可以进入其中”;第六,它“有创造一个幻象空间的作用,这个幻象空间显露出全部真实空间简直更加虚幻,显露出所有在其中人类生活被隔开的场所”。
   《故乡面和花朵》中刘震云将各种空间打乱重组,然后并置到故乡,形成了一个乡村异托邦,三国、清朝、民国、新中国初年以及二十二世纪等各个时期的人物行走其中,同台表演,一幕幕的闹剧随之拉开。刘震云写历史,但他并没有沉溺于历史而不可自拔,而是试图通过想象将历史与现实和未来打通,从而在传统、现代和后现代文化的博弈中展示复杂的人性。
   想象是一种存在的真实,真实是一种存在的想象。这便是刘震云对历史的全部感悟。然而刘震云并不是一位哲学家,从《故乡天下黄花》到《故乡相处流出》,再到《故乡面和花朵》,洋洋洒洒三百万言他也没把这一感悟表述周密,但是他的感悟所传达出的历史意识是应该被重视的。他对历史主体精神世界的烛照和对历史客体空间存在的异托邦重组虽然表面看起来过于虚幻,甚至是荒诞,但是他却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历史,正如我们无法证明正史记载的历史一定都是真实的一样,我们同样也无法证明刘震云个人想象的历史一定都是虚假的。历史没有绝对的真实,只有诗意的真实。
  
   [参考文献]
   [1]周罡.在虚拟与真实间沉思—刘震云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2(03).
   [2]刘震云.故乡相处流传[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
   [3]刘震云.故乡面和花朵[M]. 北京:华艺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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