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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古文教学应在文化背景下展开

日期: 2010-8-17 7:53:15 浏览: 13 来源: 学海网收集整理 作者: 方菲 缪锡民

【摘要】  从医学与文化的关系,中医药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入手,论述医古文教学的目标和定位应该以文化为内涵,教学重点应该放在文化传授上。

【关键词】  医古文;医学文化;教学

            近年来对于医古文教学的目标和定位学界颇有争议,一如当初的语文教学的概念之争,究竟该是“语言”“文字”,还是“语言”“文学”或“语言”“文化”?众说纷纭之后,最终归位于“人文素质教育”之下。那么医古文教学争论的症结又在何处?无非是其教学中心应为“语言”(字、词、句法),还是思想内涵。于是有不少教学者提出“双目标”论,即在教好句读的情况下,兼顾文化思想的传授,如李道芳的“拓展医古文教学思路增强学生人文素质观念”[1],吴蓓的“医古文对提高中医文化素质的效果的思考”[2],毛健雄的“医古文的人文素质教育及其发挥”[3],拜读了这些大作之余,笔者发现,似乎教学者们为了折中,正在步入误区:其理由一是,大家把“语言文字教学”与“人文素质教育”这两个概念对立了起来,殊不知,语言文字教学原本就是人文素质教育的一部分,中国的汉字是表意文字,而且有大量的多义词和近义词,它往往由型及义,在欣赏揣摩字形的同时领悟其内涵;在了解一个个字的故事中,准确把握它的本义、引申义和比喻义,否则,就无法真正地掌握汉字,汉字是具有鲜明文化色彩的一种文字,所以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注重的就是汉文化的教学,在文化的教学中让外国学生学会理解汉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医古文教学中何尝不可用一下“拿来主义”?理由二是,纵观医古文教材所选篇目,几乎所有内容都无法剥离“汉文化”这一内涵而独立存在。因此,只有把医古文教学纳入文化背景之下,所有困惑才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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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文化与医学及中医学的关系

    文化与医学从不分家,在《辞海》、《辞源》中“文化”的定义是:人类生存和繁衍的模式叫文化。我们知道不论是生存还是繁衍都与医密不可分。英国文化史学者威廉斯认为文化(culture)一词是意指“一种物质上,知识上和精神上的整体生活方式”[4],著名人类学学者泰勒则是这样表述的:“文化或文明就是由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获得的,包括知识、信念、艺术、道德法则、法律、风俗以及其他能力和习惯的复杂整体。”[5]据此分析,文化应该是源于生物学,而为人类创造,且为人类所共有,并以信息,知识为线索,来反映社会生活环境的物质和精神存在的总和,具体而言,它应该指人的全部精神创造活动,它涵盖语言文字、文学艺术、科学技术、道德伦理、宗教信仰等等。医学的内容本身就既有宗教的色彩(从起源上看),又具有科学和道德伦理的内容,概言之,它就是文化的另一种形式的反映。反观中国历史,汉语中“文化”一词最早出现于刘向《说苑?指武篇》:“圣人之治天下,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兴,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诛。”后来,南齐王融在《三月三日曲水诗序》中写到“设神理以景俗,敷文化以柔道。”从中可以了解,中国最早的文化概念是“文治和教化”的意思,正像钱穆所讲,中国的“文化”偏重于精神方面,但也认同了“culture”中有关耕种、养殖、驯化等含义,将文化置于一定的生活方式之上[6]。所以中医诊治的机理也是偏重在精神上的,不论是“气韵”“脉象”还是“阴阳”“辨证”等都偏重在精神上描述。由此可见,西医和中医都根植于与其相应的文化背景。正因为如此,西方的医学院招生是不分文理科的,如加拿大医学院的招生对象是来自于大学前三年在艺术、文学、计算机等其他专业学习的所有学生。反倒是中国医学院(中医、西医)招收的学生是全理科的,大多数学生对人文类知识涉猎甚少,把医学完全当成了一门手艺,而非文化,可叹可悲。

    西医权且不论,但观中医,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只在东汉末期把它列入了“巫医乐师百工之流”,而其他各朝代,都将医与士等同,所以中国历史上许多文人都怀抱着“济世”的想法,入则为士,出则行医,称其“上医医国,其次疾人”[7] ,“上以疗君亲之疾,下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 [8],“不为良相,则为良医”[9],这就是所谓的“悬壶济世”,这种思想完全脱胎于儒家文化,从《黄帝内经》中黄帝与岐伯对话天下,在治国良策中引出治病良方,到孙中山行医布道,发动辛亥革命,中国的医与文从来是不分家的。故而,《诗经》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同时又是中国现存文献中最早记载有药物的书籍;孙思邈可以是著名的医药学家,同时又是唐代著名文人,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就是他的学生。中医与文化的关系无疑更加密切。

    在这种情形下,还要把医、文分裂,让医自将身价,把它等同于技术、技巧,那它的发展前景堪忧,以中西医结合为例,我认为,没有文化的“结合”不过是一盘大杂烩,只会让中医丧失特征,变成不中不西的四不象,真正中西医结合是应该以中西方文化的大融合为背景的,历史上随着佛文化融入儒道文化成为中国文化水乳交融的一部分后,印度医学中的一些理念也在古代中医养生思想中体现出来,只有文化层面上的融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西医结合,所以中西医结合给了学中医的学生更高的要求和更广阔的舞台,如果说学西医只要通晓西方文化的话,那么今天因为有中西医结合这一提法,就要求学中医的学生必须以学贯中西为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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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医古文教学的定位

    “经世致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之一,在今天的中医药大学的教学中,“经世”已难觅踪影,只剩下了“致用”二字,从课程设置来看,充斥着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思想,只要技术,不要文化,把专业和文化分割开来,于是连医古文这样的文化课程,也成了工具课和专业课,学生的能力培养就是:解词,断句。教材的课后练习是大量的名词解释和断句训练。其实仔细分析这些字法、句法知识,可以发现学生大多数在中学已经学过这些语法内容,进入大学后,他们需要的更多的是文化方面的积淀和熏陶,即这些他们熟悉的文字,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而且作为中医药学生,他们迫切需要从内到外地锻造自身,达不到老中医那样的道骨仙风,至少该具备一名中医师需要的儒雅风范。这就是医古文教学要完成的任务,因此,医古文应成为一门文化课,而非工具课,它的主要任务是传授中国传统文化。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首先可就医古文教材的结构分析。从文章的选择范围观察,教材中古代名医传记和论述医德医风的文章占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半貌似在谈技术,实则文章仍没有离开文化的内容。如纯描述药物的文章《代赭》中有这样的表述:“水面上有赤色,如薄云者去之”;《昌蒲》中则写道“其二者相似,如竹根鞭”。这种表达上的虚实结合,阅后我们不禁要为古代医家的文字造诣拍案,描述得如此形象准确,又满含浪漫的韵味。窥一斑而见全豹,我们可以说,整个医古文的选文,几乎就是中国文化载体的集大成者,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结构是“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学”[10],儒释道高度融合。我们在医古文的文选中发现,教材既选了以黄老思想为基础的《易经》《内经》,又选了儒医代表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甚至还选了具有儒释道思想提出“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的孙思邈的《大医精诚》。像这样体例的教材,在教学中不以文化为线索来贯穿,很难把精髓传给学生。其次再就生源情况剖析。中国的医学院学生都是理科出身,文史哲知识积累先天不足,缺乏文化熏陶,文化积淀是现代中国学医者的软肋,今天医生中已很少见医家,大多只是医匠,这种状况对中医药学生冲击尤大,因为中医药与文化有天然的血缘关系。所有这些缺失要靠什么来弥补?纵观中医药大学的课程设置,医古文教学对此责无旁贷。因为医古文课程类似大学中文系中的文选课,它是集文史哲于一身的,学生在文章中徜徉,既可以与古代各位名医进行思想交流,又可以领略医家们在文章中流露出来的文学审美魅力。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似乎在跟着作者爬山涉水,观赏奇花异草,感悟草精木神;读《内经》又似乎是与智者在谈天说地,运筹于帷屋之内,决胜于千里之外。只有把这些理科生们浸润到这只文化的染缸中,才能造就一批内外兼修,内圣外王的现代医家,否则,医匠这种状况很难改观。

    一位外国学者告诫医学生们:不懂莎士比亚的要慎选医学。唐代孙思邈也说“不知《易》,不可以言太医”。可见,“医”与“文”关系之密切。因此,医古文教学必须举起传播中国文化的大纛,围绕文化元素展开教学,把文化传授作为医古文教学的主要任务和目标。

【参考文献】
  1]李道芳.拓展医古文教学思路增强学生人文素质观念[J].安徽医学,2005,(10):19.

  [2]吴蓓的.医古文对提高中医文化素质的效果的思考[J].贵阳中医学院学报,2006,(3):69.

  [3]毛健雄.医古文的人文素质教育及其发挥[J].中国医学伦理学,2004,(1):89.

  [4]韦森.文化与制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9.

  [5]马文?哈里斯.文化 人 自然—普通人类学导引[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2.

  [6]钱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M].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9:11.

  [7]韩铁铮.国语[M].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2005:7.

  [8]东汉?张仲景.伤寒论?自序[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9:7.

  [9]费振钟.范文正公留下一个信念[J].苏州杂志, 2006:2.

  [10]张建.中国传统文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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