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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文化构建中对汉文化的吸收与整合

日期: 2010-2-15 18:24:19 浏览: 73 来源: 学海网收集整理 作者: 毕业论文网

藏族是中华民族中一个悠久、文化灿烂的成员。由於所处的特殊地理环境和普遍的宗教信仰,藏族文化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过去,学术界对藏族文化中的宗教因素看得很重,忽视其非宗教文化的存在。而国外某些者中,更把藏族文化排斥於中华文化之外,否认藏族文化所具有的中华文化共性。因此,探讨藏族与各兄弟民族的文化交流,藏族文化构建中对中华各民族文化的吸收与整合,对正确认识藏文化与中华文化的关系,无疑有著重要意义,本文拟就藏文化构建中吸收与整台汉文化做些探讨。

据考古资料,藏族文明史至少可上溯到石器,而藏区与中原的交往也至少可追溯到4000多年前黄帝时代。不过,因藏族作为一个民族最早形成於吐蕃时期,故一般将吐蕃文化视为藏族文化之源头。
公元7世纪初崛起於藏南河谷的雅隆部落,在其赞普松赞干布(617?一650)的领导下,相继征服各部,统一高原,建立起强大的奴隶主军事联盟政权——吐蕃王朝。早期吐蕃文化十分落後,“无文字,刻木结绳为约。虽有官不常厥职”。“人或随畜牧而不常厥居”,“多事羊原羊氐之神,人信巫蚬,不知节候”“接手饮酒,以毡为盘,捻麸为碗”,“其俗重壮残老,母拜於子,子倨於父。”雄才大略的松赞于布,深感这一切不能适应其奴隶制政权的需要,於是大力吸取周边地区的先进文化以构建吐蕃新文化。
当时亚洲最先进的两大文化——唐文化和印度文化,正从两面包围著吐蕃。由於唐初薄赋轻徭政策,促进了大,中原地区正进入“贞观之治”的盛世,文化空前繁荣,困各地和诸藩国纷纷派遗使臣、商队与求学之士到长安,使唐都长安成为亚洲一大、经济、文化中心。吐蕃与唐地域相交,居民相杂,长期交往,不能不对唐文化产生特别的兴趣。
据藏史记载,早在松赞干布之父郎日伦赞(即论赞索)时,就从汉地输人医药、历算之术,因无文字,仅凭口传,故传播面不广。唐蕃间大规模的文化交流始於公元641年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641—680在藏)入藏。随著公主入藏,吐蕃兴起了广泛吸取唐文化的“新文明”运动。文成公主入藏时带去了包括释迦牟尼佛像、60种占卜历算书籍、医药、18种工匠、各种谷物种子、众多男女侍从在内的丰富的唐文化成果,使吐蕃第一次集中、大量地接触了唐文化。而且因为政治上的联姻,开辟了唐蕃之间文化交流的渠道,使过去零星的。民间的交流,发展为官方的、正式的、经常的大规模的交流活动,为吐蕃吸取唐文化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松赞干布在文成公主的下,不仅带头“自褫毡局,袭纨绡,为华风”,促使吐蕃朝野兴起“渐慕华风”的习尚,还采取派出去,请进来的办法,一方面“遗豪酋子弟,请入国学,以习诗书””和“派充侍子”。一方面“请识文之人典其表疏”,“又请造酒、碾、礼、纸、墨之匠”,招“知汉书舍人”。吐蕃子弟进入太学及律、算等学中就读,“在当时长安城里,曾形成一个相当大的吐蕃人聚居点”吐蕃子弟少小人学,经过长时间的汉文化,有的人被唐朝留下做官、委以“吐蕃舍人”等职。他们返回後,大都成为吐蕃的重臣,担负著维系和发展唐蕃交流的任务。如被《唐书》称为“颇知书”的吐蕃大臣仲家,就是“少年时尝入朝,诣太学生例读书”,唐高宗时多次担任吐蕃遣唐使。又如担任迎聘金城公主的吐蕃宰相名悉腊,也是早年留学长安,曾被唐朝任为“吐蕃舍人”,“朝廷皆称辨才”。”他对古诗文有很深造诣,曾参与唐中宗柏梁联诗。
而那些来唐“人侍”的吐蕃人,由於“或持戟丹墀,策名戎秩;或曳据庠序,高步黉门。服改毡裘,语兼中夏。明习汉法,睹衣冠之仪;目击朝章,知经国之要”,更多的接触到唐之制度与礼仪文化。回去後对於借鉴唐文化改造吐蕃社会文化更能产生大的影响。如著名的吐蕃大论禄东赞就曾将其子钦陵人侍唐,“因充侍子,遂得远观中国兵威礼乐”,成为吐蕃权臣。
继文成公主之後,公元710年金城公主入藏再次掀起唐蕃文化交流的高潮。金城入藏时“帝念主幼,赐锦缯别数万,杂伎诸工悉从,给龟兹乐”。”随行的汉地技艺之士特别多,对吐蕃工艺、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金城公主为促进唐蕃和好,极力从事於唐文化的引进,她曾向唐求取《礼记》、《春秋》等儒家经典,说明经过国学的培养,儒学已在吐蕃上层中有了一定影响。金城公主时赤松德赞(742-797,755—797在位)父子崇佛,公主便积极引荐汉僧入藏,同时促成赞普派人赴唐学取佛法。公元781年,唐廷因“吐蕃遣使求沙门之善讲者,至是遗僧良涌、文素二人行,每岁一更之”,把派汉僧人藏传法规定下来。此外,受吐蕃直接邀请和自发人藏的汉僧也很多,藏文古籍《译师遗教》、《大臣遗教》中记载的入藏汉僧名字就有30馀人。著名的摩诃衍那(大乘和尚)就是应赞普邀请自沙州人藏的一名汉僧。他人藏後传讲禅宗顿悟教法,“吐蕃大多倒喜其法,并学其道”就连赞普之妃和姨母等贵胄夫人30除人也拜他为师,出家学法。”金城公主时还有“大量藏人来内地学医,并翻译了许多医书为藏文”在这一时期,许多在吐蕃王朝任职的汉人,为唐蕃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如被两次派往内地求取佛经、医药的桑希(sangnshi)原为随金城公主人藏的汉族官吏马窦之子,幼充舞童,与赤松德赞为伴。故又名“甲楚噶堪”(rgya--phrugugapemkhan,意为“汉童舞者”)。赤松德赞即位後,对其深为倚重,充当了求取唐文化的特使。
9世纪吐蕃王朝崩溃後,藏区与中原的交往并未断绝。五代时兴起“茶马互市”,使晚唐开始的“银马互市”为主的汉藏贸易有了大的发展。仅前蜀王建在汶、黎、维、茂州所市之马,就有1.2万匹之多到了宋代,更将这种互市制度化、扩大化。从而使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伴随茶马互市而加强。元代以来因中央王朝对藏区的洽理加强,藏区与祖国内地的联系,藏汉民族的交往亦随之发展,大批政府官员、戌军、商贾、技工进人藏区,有的还藏汉通婚,长期定居於藏区,而藏区的僧俗首领到内地朝贡,藏族高僧到内地传法,一些藏族人在中央政府中供职,以及大量藏商来往於内地、藏区,使藏汉文化交流进人新阶段。 二
在藏族文化中常可发现吸收汉文化的积淀。
(一)宗教文化方面汉传佛教所创的禅宗在吐蕃时期曾有过相当大的,藏族宗教家也认为“宗门(即禅宗)就其实义与噶举派相同,即(噶举派)大手印表示之传承”。“除噶举大手印法外,宁玛派的一些教理也与禅宗同出一辙。儒学对吐蕃的深刻影响,使孔子成为了藏地宗教的一位尊神,“汉地儒教徒孔子皇帝是喇嘛教传说中一位神变大师,而且从来都与占卜术相联系……而在笨教徒心目中,这位儒教王成了辛绕(笨教祖师)的信徒,住在辛绕之国附属汉人的光明之地。”“藏人称‘公子神灵王’,认为他是灵异之王,还有在汉传历数禳解法中制造了《公子现证修法》仪轨。又有一类书中将其称为‘工巧公于’,认为他是一位善於工巧的能人”。有的藏传佛教高僧甚至认为儒学与佛教是相通的,“从儒家们所讲经论的隐义中,亦可见到‘有地道’的”,“易经的奥义可以说与无上密宗相吻合。”“此外,道教的李老君也被列入藏地宗教内,有说他是梵天的化身,有说他“与笨教的教主辛绕为一人”在藏传佛教的禳解法书籍中也有太极、无极等话和九宫、八卦等,“显然是根据《易经》而说的”。藏传佛教寺院内常见一种名为“斯巴角松”的壁画,图案即原按五行、十二生肖、九宫、八卦排列”一些法师在举行驱邪仪式时,首先画一龟背,然後在其上画出九宫图形,放一些东西於格中再作法。“这显然也家仿道家术士的“魇胜”之法。还有喇嘛占卜时所常用的“博唐”(spor—thang,五行算经)和“克甫孜”(gab—rise,五行图表),亦传自汉文化。现今藏族结婚时推算男女双方命相是否相合时仍用这些。道家堪与之学中四象、七星、二十八宿也被吸收进藏族宗教文化之中,如喇嘛寺院选址,要求“东为平地(代表白虎)、西为丘陵(代表青龙)、南为高地(代表朱雀),北为群山(代表玄武)”其方位与汉地“左(东)青龙,右(西)白虎,前(北)朱雀,後(尔)玄武”不全一致。显然是因藏族以西为上方,而汉族传统中以东为上方所致。
(二)伦理道德方面敦煌发现的一份吐蕃古藏文写卷中,记载了8一10世纪时吐蕃人的道德标准:做人要“公正、孝敬、和霭、温顺、怜悯、不怒、报恩、知耻、谨慎而勤奋”显然与儒家的“孝、悌、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相吻合。在吐蕃时期翻译的汉文典籍中有很多《孝经》,这显然是为借鉴汉文化以改造原来的旧伦理观念。
(三)礼仪方面
1婚丧之礼吐蕃早期盛行抢婚及自由婚。但後来藏族则较普远地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俗。提亲必请媒人,先下聘,并勘合“八字”,要彼此不相克才允婚。出嫁必备妆奁,议亲须“门当户对”,其礼俗显受《周礼》、《礼记》的影响。人死後要举行七七四十九天的“荐七”活动,也自金城公主将此汉习推广於藏区的。
2.祖茔之制吐蕃早期“尸如虹散”,後虽葬亦“墓而不坟”,松赞干布始吸取唐陵寝之制,现存穷结藏王墓有陵亦有寝殿遗址。墓前有汉式镇墓兽和近似於阙的石碑。”其碑盖显为唐式。且历代赞普均葬於其祖地。亦是遵祖茔之制所为。藏传佛教兴起後葬法有了大的改变,但清代以来康青一些土司仍实行祖茔之制。
3.迎宾之礼藏族素以待客热情有礼闻名。客至,主人必迎於门外,进门後请客坐上位,斟茶捧献於前。这与《周礼》所规定的“每门让於客,至於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礼记•曲礼》)之礼仪几乎完全一样。考虑到吐蕃时大量派人入国学《周礼》等情况,可知二者是存在一定渊源关系的。
(四)医药、历算方面著名的藏医典籍《月王药珍》(sman一dpyad一zla—bavi—rgyal—po),系金城公zhu主带入藏的汉族医药书。《四部医典》所列的一千多种药中根大一部分是中药。藏医的“灸法”亦传自汉医的针灸学。藏医亦如中医一样讲究“辨证施治”,实行望、闻、问、切“四诊法”,切脉亦按寸、关、尺的名称(位置略有异)。在历算方面,吐蕃曾派了许多人向唐学习中原历法,松赞干布曾派甲迦冬衮(bya—gag-ston-krn)等四人去唐都学习历算,向“精於推算四季时节的嘉赤摩诃衍那学习了一年零七个月。”甲迦冬衮父子因此成为精通汉地历算之学的学者,相继担任宫廷卦师之职。故吐蕃历法多吸取汉历。吐蕃原只有十二生肖纪年法,引入汉历後,将十二生肖与汉地五行相配合。继之,五行又分阴阳为十数,替代(汉历)十天干。到18世纪,藏历又吸收了中原时宪历的一些成份,臻於完善。
(五)技艺方面
1.建筑汉族建筑的歇山式屋顶、飞檐、斗拱、藻并、硫璃瓦等被不少的藏族建筑所采用,如藏传佛教著名寺院桑耶寺其主殿的第二层即按汉式建筑。夏鲁寺大殿的二层亦完全采用汉式建筑。布达拉官白宫东大殿佛座上方的藻井,柱头上的斗拱也为汉式。
2.器物制作据《拉达克王统记》记载,吐蕃“以乳制酪,以酪提炼为酥油及酪浆,以酪浆炼制酪糕(即“奶饼”);将陶土制为陶器;建造水磨;以织机纺织布”等均为文成公主自汉地传人。(唐书)载高宗时吐蕃请“造酒、碾、碳、纸、墨之匠”。其中皑即石磨,今藏语仍称为“磴”。(mchig,藏语读音为qi,汉语“皑”音Wei,可能最初藏文按汉文字的形声而将藏音定为qi)。藏地原有制陶技术,文成公主所传应系“上釉”技术。藏语现仍称釉子为“玉子”(g.yu—rtsi),显系音译。其外如打场的连枷(rgyadbgug),淘金的“金船”,以水银勾取沙金等器物和技艺亦自汉地传入。
3.酿酒技术吐蕃原有酿酒技术为“蘖法”。《拾遗记》说:“蘖出西羌,麴出北明”即指此。所谓“蘖”,为发芽之麦、米,因含糖化酶,能将谷物、麦类中的淀粉转化为糖,进而发酵成酒。然此法所酿之酒度数很低,易酸败,且难掌握火候技术。文成公主始将内地的麴酿法传人吐蕃。因当时唐室好饮米酒,故吐蕃当时学习的酿酒术主要是米酒(即令西安“稠酒”一类)。公元7—9世纪所作的第穆萨摩岩石刻中,规定工布小王向赞普奉献“酿酒粮食,青稞、大米任何一种均可。”藏史记载赞普热巴巾(815—838在位,即可黎可足赞普)就是因“饮米酒(vbras—chang)酣睡”被反佛派所扼杀。吐蕃後期,米的来源逐渐减少,米酒逐渐被青稞酒取代。但这时的青稞酒亦改旧式蘖酿法为麴发,其工艺与原理完全和内地麴酿法一致。若将《格萨尔王传》中对青稞酒酿造过程的描述与《齐民要术》中酿米酒之法相比较,便可发现除原料改用青稞外,其馀均相同。而藏麴的制法也与内地制麴法基本一样(药草为高原特有)。元代以来藏族还酿制一种名叫“阿热”(A—rag)的烧酒,即藏白酒。有的学者认为从名称看“似应为阿拉伯民族中传人的酿造法”。其实,此酒即(饮膳正要)中所说的“阿刺吉酒”。据考证,“阿剌吉”“在语源上,它是“汁”的同义词,本来是指“树汁”……进一步便成了一切用当地原料酿造的酒的泛称”。”蒙古人借用此词称呼烧酒为“阿烧”,显系蒙语阿刺吉(Araca)的转译。由於元代“郡县吐蕃之地”,这种酒在元代传入藏区时,藏族便借用了蒙古人的称呼。我国东汉时已发明蒸馏酒技术,元代内地更大量生产烧酒。而藏区这时又与阿拉伯国家无联系。故关蒸馏烧酒的技术只能是从内地传人藏区的。笔者考察藏区制“阿热”的釜、饭、冷凝管等,均与内地土法酿酒的设备一样。
(六)饮食方面藏族生活中必不可缺的茶系自松赞干布之孙赤都松时(676-704在位,《唐书》作器弩悉弄)由汉地传入。因它对藏族合理饮食结构的构成具有重大作用,故深受藏族喜爱,并形成融民族性格、审美观、理念和生活方式为一体的藏族茶文化。藏族饮茶之习既传自内地,故其茶文化中亦吸取了不少汉族茶文化的。例如元明以前内地饮茶要在茶中放入葱、姜、枣等台煮。至今天多藏区一些地方仍有此俗。茶中放盐原也是唐宋时中原饮茶之习,藏族一直保持这种习惯。唐时“称饮茗者,必浑而烹之,与席蔬而啜者无异,”即饮荼时像阳菜汤一样连水带渣一同喝掉。现今康区一些地方藏族所喝的“糌粑茶”,仍保留连茶叶一起吃掉的中原古习。
食物中吸收汉地食品亦不少,如“豆腐”、“粉丝”、“馍馍”、“菠菜”、“白菜”、“萝卜”等在藏语中均为汉语借词。巴塘面食中叫“猴子耳朵”的,即西安人所说的“麻食子”。
(七)文化艺术方面
1.舞蹈《新唐书》载刘元鼎於长庆二年(822)到吐蕃会盟时,赞普举行宴会“大享於牙右,饭举酒行,与华制略等。乐奏《秦王破阵曲》,又奏凉州、胡渭、录要、杂曲,百伎,皆人”。说明自金城公主带“杂伎诸工”、“龟兹乐”入藏後,吐蕃王室已有汉人组成的宫廷乐伎队。联系上文所说“汉童舞者”桑布曾为太子陪伴,可知当时吐蕃王室对唐乐舞的雅乐。《秦王破阵曲》原为器乐,属唐自制三大乐之首。後由乐变为乐舞,其舞“右圆左方,先偏後伍,交错屈伸。”“乐工被银甲执戟而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象击刺往来,歌者和曰秦王破阵乐”。此舞原属“武舞”,中原古制“以征伐得天下,则先奏武舞”,唐太宗系靠征伐得天下,故“太宗即位,每宴必奏”此乐。吐蕃亦仿行,说明其对唐乐舞所知甚深,把这一套乐礼也袭用下来。又如藏族音乐中的“囊码”(nang-ma),原为宫廷乐,後流行於民间。据说,第司桑杰嘉错(1653—1705)时期,这是少数上层享受的一种雅乐。在探讨“囊玛”源头时,我们不应忽略唐时宫廷乐之影响。八世达{学}赖时噶伦多仁旦增班觉逗留北京时,学习扬琴、笙等内地乐器,带回藏中又融人“囊玛”音乐之中,使之更加丰富。
2.戏剧藏族戏剧一般认为系14—15世纪时唐东结布(1385—1509)所创。此时正值内地元曲杂剧十分盛行之时,也是藏区正式被中央政权派官管理之後。因此,作为中国戏剧精粹的元杂剧理当对藏戏的产生有所影响。元杂剧的程式中,照例先有一场“楔子”,由一“副末”出场介绍剧情梗概或主旨。而现今藏戏中亦有类似的情况,正戏前照例有一场“温巴顿”(rngon—pa一vdon,又称“降嘎冉”)由演员扮“温巴”(猎人),以韵律之调诵唱剧情、介绍角色,还常有一汉装老者出场逗笑(极似内地戏中丑角的插科打訁军)口这些均显然受元杂剧之影响。有的藏戏(如安多藏戏、色达藏戏等)更从表演手法,布景、道具甚至演出场地等方面都借鉴了内地戏剧的经验,以丰富其表演
3.雕塑绘画拉萨大昭寺的松赞干布和赤尊、文成公主像以及释迦牟尼塑像和“四大天王”塑像“均为中原汉地的传统风格”。在其他许多藏传佛教寺院中也常可见到依汉式风格所塑的佛像。在绘画方面,汉式绘法对藏画的影响尤其大。藏昼流派中著名的“门鲁派”(sman-ungs),尤“与汉地昼派风格相近”。”据藏文史料记载,该派创始人门唐巴•勉拉顿珠(sman—thang—han一sman-bla-don-grub)前生本是一汉地画师。他在一次“人静”中看到了自己前世所绘的一幅名为“甲则钦莫”的丝绸画,顿生“宿住通”(即了知前世的一切),才创立了这种画派。可见此派与汉式画法有很深的渊源。这种画派在藏族宗教画中很受重视,五世达{学}赖绘“金钢鬘”唐卡时曾规定“文静佛像以门唐巴的传统绘画为准”。又如著名的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所创的“噶日”画派,也是在黑帽系十世噶玛巴却英多吉川(1604—1674)大力吸收汉地画派的一些技法後,“形成与汉地画相接近的绘画新风格”,尤其在花木、房屋等的绘画方面借鉴汉画甚多。三
文化交流是一种双向的互动关系。藏族文化吸收了一些汉文化,汉文化也吸收了一些藏族文化,例如唐代王室十分喜爱的马球,妇女脸上涂的日月型的膏痣,耳上戴的耳坠,乐器中的,唐朝贵族官吏用青绢制作的拂庐(大帐篷)等,以及後来元、明、清、民国各时期内地流传的佛教密宗等等均系从藏文化中吸收而来。当然,这种文化的相互和吸收并不是等同的,文化交流的一个重要就是:文化相对後进的一方总是要多吸收一些相对先进一方的东西。“如像日本那样,西藏从唐朝大量的吸收汉文化,这绝不是巧合,因为盛唐文化的灿烂辉煌在中世纪是举世无比的”吐蕃文化构建中吸收唐文化多一些也就十分。而吐蕃文化又大部分被涵化於藏族文化中,因此,可以说藏族文化在构建之初就已吸收了不少汉族文化,随著藏汉民族关系的日益密切,这种文化交流亦不断加深。
但是,藏族文化对汉文化的借鉴。吸收乃是一种文化的整合,即经过交流、吸收、选择最後使“移人”的部分融合於藏民族固有文化之中,成为藏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而绝不是机械地原封不动地照搬或摹仿汉文化。这些文化因子的“移入”,无疑对藏文化产生了积极影响,对中华多元一体文化的形成起到了促挪用。
人类文化史证明:凡是比较优秀的璀璨的民族文化,无不是善於和勇於吸取其他文化而起来的。藏族在吐蕃时期奉行文化开放政策,唐文化、印度文化、中亚文化均不遗馀力地吸收过来,加以消化。这种兼收并蓄其他民族文化以丰富和发展自己民族文化的开放态度,使藏族文化得以光辉夺目,颇具魅力。随著藏传佛教的形成及其影响的加深,藏族文化逐渐变得较为封闭,使藏族文化的发展步伐趋於缓慢。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面临21世纪藏区化的浪潮,这种文化的某种滞後现象已影响到藏区社会的发展,因而不少藏族有识之士大声疾呼藏族文化的发展和更新。认真经验,发扬吐蕃时期的文化开放传统,吸取其他民族文化中对藏族文化产生积极的影响的部分,那麽藏族文化进入一个历史发展的新时期,则是指日可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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